学书的乐趣

□ 王安濮

　　中国是书法的国度，从晋人尚韵，唐人尚法，宋人尚趣，明人尚理，清人尚古这一清晰的流程里，可以看出每一个时代都有独特的书法品位，充分说明了书法表现的技法、风格是随着社会的发展而不断有所创新的。

　　我对书法的喜爱缘于王羲之的《兰亭集序》，那行云流水的线条、清朗俊逸的意境深深地打动了我，于是赏贴成了我休闲生活中一道不可缺少的精神大餐。那或飘逸、或清俊、或苍劲、或工整的飞动线条，着实能把你带入庄子所言的逍遥世界。
赏书日久，想过过手瘾，于是找来一本法贴，不想却从中体味出了学书的乐趣。

　　米字格的规矩是很严格的，横平竖立的笔划，上下左右的结构，一点都马虎不得。在最初的一段时间里，我还能耐着性子在米字格里临贴，试图做到一丝不苟，持之以恒。但工作太忙，经历了一天的纷繁喧嚣之后，再拿起毛笔临贴，实在有些勉为其难和力不从心。第一次学书就这样草草收兵了。

　　一天，一位同学对我说，你为什么不直接练硬笔书法呢。听他这么一说，我豁然开朗，那夜，书意顿增。

　　钢笔笔划纤细，表现技法上自然没有毛笔书法丰富，艺术创造相对受到限制，这恐伯是硬笔书法至今得不到某些书家承认的一个原因吧。但我仍然乐此不疲。一则因为硬笔书法与日常工作联系紧密，用练字的心情去写作或工作，别有一种情趣。二则硬笔书法可以创新。毛笔书法流传了几千年，有其一套独特的理论体系，很难更改。但硬笔书法就不向了，在表现技法，风格体现、书写材料等诸多方面都有很大的创意空间。在练硬笔书法时，我曾经用过笔尖的前锋、后锋、侧锋作过不同的尝试，也曾用过勺子等特殊的工具书写过硬笔书法。更多的时候，偏重于如何用普通的钢笔来展现古贴的神韵。

　　去年下半年，我又迷上了电脑，经过一段时间的练习，居然也实现了由笔向键盘输入的“飞跃”。电脑确实是个忠实的仆人，你设置什么字体，它就输出什么字体，而且极其工整规范。由于兴趣的转移，渐渐地把硬笔书法抛在脑后，成了所谓的“新新人类”。但时间长了，却产生了一种不可名状的落寞情绪，总觉得冰冷的键盘少点什么，没有练习书法时的那种心动感觉。于是又和老朋友重续旧缘。

　　业余时间必竟有限，电脑和硬笔书法能不能“兼容”？成了我思索的新问题。变则通，硬笔书法硬是和电脑结下了“秦晋之好”。以前练习硬笔书法总要花很多时间打格，有时，一不小心，格不是大了，就是斜了，成为一个不大不小的烦恼。而电脑彻底解决了这个问题。我把《中国钢笔书法》许多书写格式都在电脑表格中设置好，随写随调。我把自己所珍藏的碑贴和满意的书法作品统统装进电脑。闲暇之余，打开电脑，就可以欣赏到精美的书法作品。有时，我也会来个恶作剧，把自己的作品和古人的作品拼接起来，跨越时空障碍，直接与名人大师们挥毫作书，那情形实属妙不可言。

[原载《建设银行报》2000.08.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