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抒己见

 拒绝“保守主义”

□陈云金

　　 在继“流行书风”和书法美学问题的大讨论后，关于书法的“保守主义”问题又开始引起了争论。今年2月12日张扬先生在《书法导报》上发表了《我为当代书坛呼唤保守主义》一文后，2月26日周俊杰先生发表了《“回归”不等于“保守”》的反驳文章，之后，4月9日张先生又发表了《保守主义，请不要离开》的文章。周先生是在张扬呼吁保守主义一提出就“大吃一惊”，我则是看到张扬的再次呼吁才大吃一惊的。笔者认为，这是一个影响今后书法如何发展的一个严肃的导向性问题，对这一问题必须理清思绪，明确态度，来不得半点含糊。
 
 　　“保守”是指人们在思想观念上对待事物的守旧态度，是一种认识观，属意识形态的范畴，“保守”与“主义”结合起来就成了一种理念，一种口号。在书法创作上提倡“保守主义”，就是要人们去死守传统古 法，学什么象什么，不敢越雷池一步，比如张文说的“卢中南的楷书是分毫不差的欧体的翻版”，是“典型的保守主义”。如果让这种“保守主义”“作为中国书坛的一面大旗理直气壮地飘扬起来”，那只有百害而无一利。“保守主义”带来的是一种思想和行为上的禁锢，扼杀着人的创造力。因为既然是“守”，就不存在“创”的问题，并不能像张文所说的“守之旧，创之旧，同样能带来美感”，“在以保守主义为指归的书法实践中同样能给今人带来书法的美感”，更不要去做“可能有人冲出前人藩篱，自创门派”的美梦，而只能造就干干万万个“书奴”来。任何艺术都不能保守，而必须创新，这是一条颠扑不破的真理。对这一点我们必须有清醒的认识。
 
 　　张先生关于书法“保守主义”的提出，是作者对当今书坛的创作状况缺少一个全局而深刻的认识和把握的结果，认为当前的创新就是那种“随意地对汉字拆解变形的”“毫无传统功底”的作品，这种“‘创新’与‘写意’只是他们急功近利，掩盖传统功底不深（或根本没有）的一’块遮羞布”，当今书坛“在创新上出现了混乱”等等，正由于“当代创新思潮的汹涌”才要“让保守主义大旗飘扬起来”，“使当今眼花缭乱的书坛保持一方净土”。看来，我们必须对当今书坛有一个正确的认识。我们认为，当前我国书法创作已进入了一个新的历史转型时期，“以艺术本体的完全独立和主体艺术创造的空前自觉为内在依据，在碑帖并重、碑帖兼融基础上创作的多元化，是中国当代书法创作的基本特征。”（何应辉文《流行书风初议》），这是当今思想走上多元化和文化走上一体化的结果。在这多元的创作格局中，在传统的基础上创新始终是当今书法创作的主流，在传统的基础上创新的作品（也称“新古典派’）也一直占据着主导地位，当今书法创作仍沿着其自身的内在规律发展着，而并没有象张文所说的那样“在创新上出现了混乱”，而那种“不注重传统功底”的“以对汉字折解变形”的“创新”只是一个支流，这属正常现象。也正是为了矫正当前那些不注重传统基本功而任笔为体的“创作”现象，书坛再次提出要回归传统（其实当今书坛一直都在提倡要立足传统，继承传统），回归传统的目的，也是为了更好地创新，这是在事物发展过程中的认识上的进步，是一种发展观。但千万不能一谈回归传统，就陷入保守主义的怪圈，回归传统不是要完全保守，如果在对待艺术上一谈回归传统，就走上绝对的保守，一谈创新又将传统全盘抛弃，这都是错误的。在书法艺术创作上，我们同样既要警惕“左’；也要防止“右”，这一点必须引起人们的注意。我们提倡继承传统是为了更好地学习、借鉴古代的优秀成果，吸收其“合理内核”，以做到古为今用，而不是去死守古法，做传统法帖的翻版，成为古人的奴隶。正是如此，周俊杰先生及时提出“‘回归’不等于‘保守’”是有着非常重要的现实指导意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