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网站首页 | 综合频道 | 展览频道 | 教学频道 | 中国硬笔书法协会 | 签名设计 | 书画市场 | 
最新公告:

  没有公告

您现在的位置: 硬笔书法天地 >> 展览频道 >> 顾问编委风采 >> 高惠敏 >> 文章正文
专题栏目
更多内容
最新推荐 更多内容
相关文章
在《启功书法学国际研讨
图重于理,后胜于前——
“戏说”理论(之三)—
阿敏说诗(答××同志)
书法作品的“在商言商”
“戏说”理论(之二)—
戏说”理论(之一)——
探索汉字的“审美基因”
我看张永金书法
更多内容
“戏说”理论(之四)         ★★★
“戏说”理论(之四)
作者:阿 敏 文章来源:本站原创 点击数: 更新时间:2003-12-28 14:38:29

  读书人有书读就是幸福,他的目的就在于“知道”本身。读书这件事,就是他认定的真理。所以,他对比他知道得多的学问家,尤其佩服;看他的戏,就好奇、就满足,沉进剧情可以废寝忘食不能自拔。

  学者和读书人的区别,不在求知欲本身,而在求知的目的。虽然,他对真理的追索也是在学问的基础上实现的,但学者读书是为了用知识来解决问题,研究有明确的系统性和指向性。所以,学者不见得要看遍或喜欢学问家所有的戏,对他有用的,才拿来专心研究——而且只当拐棍和工具。虽然,好学敏求,是学者和读书人的共同的特征,但两者的内涵、外延却很少重叠,对社会的贡献也大有差异。

  思想家是另一种人。他耽于沉思,可以在纯精神的漫游中思考、驰骋,企望发现关于人生和世界的真理。看戏也会联系人生的终极目的。看着看着,他也许会走神,心想,假如没有艺术,生活不是过不下去;但真有了它,这感觉还真是很不一样哩。更重要的,他还会常常跳到远处去,像外星人那样看看你们究竟在做什么事。他会问,这演戏看戏,是否真的那么必要,究竟有多大价值意义?

  我这个解说不大严密,但意在说明,这几个概念是有区别的,在层次上也是有高低的。关键是接下来我还想问:    书法家都说要读书“做学问”,那么每一个人的目标,是打算向谁那里靠拢呢?还有,你所钦佩的书法大师,各在这大千世界里当得起什么角色、该戴哪顶帽子才合适呢?

  我自己的答案是:

   一,读书人,书法圈里有,但不多。就从网络各栏话题看,点击率最高的,还是作品、事件、功利、趣闻。这一点都不意外——假如书法无功名、不热闹、没活动,我们还能做什么呢?书法应该绘画一样,“不可一日不动笔”,而不是“不可一日不读书”。读书不是书法的“必要条件”,事实上,真因写得好而名气大的,多半虽以读书自诩但毕竟这不是目的——就算你把四库全书都读完了,但字不如人,也还是没法在书法圈里称雄。所以我一直坚持,写字好坏与读书多少,不能用一杆秤。两码事,不必硬联系,也不成正比。尤其在当下,事实就是最好的证明。

  二,学问家,更少。天天要应酬挥毫,就从时间精力上看,想做学问也做不成的。而且,书法的学问,其实都是人家的。而各门学问,各有精英,都必须在各自的专业圈子里得到公认才算真的,人家也绝无必要硬拉一个书法家到自己的行当里来“当替身”。比如已故的康殷先生搞了一辈子古文字学,但如果中国或世界开古文字研讨会,从来就想不起要请他与会出席——这不是贬低他的努力和成绩——在咱这里,他够得上顶级权威,但到了文字专业那里,或许他只算“业余”,或许研究还不足以服人。

  三,学者,就更廖若晨星。不用翻大学和研究院所的名册,就在网络中用最强劲的搜索引擎,凡领衔“学者”或“学人”的,也查不到哪一个姓名、专栏是书法家的。启功先生那样的,真是特例,他在其他人文学科中确有贡献,真能得到那边同行的公认。而咱们诸多“书法学者”,那头衔只在书法圈里管用,真到人那里不一定好使。现在也还有原来的身份是“学者”,但也愿意到书法圈里当“领头人”的,但写出字来,大家嘴上称好,心里未必承认(要判断“嘴上”“心里”,我有个简单的标准:凡位尊名高的书家,如果有人跟着他的路子学,就是真心佩服;假如人们只点头没行动,那么对他的“书法认同”就有点“含糊”)。

  四,思想家在人群里本来就是极少数,但并不排除书法家中也有爱动脑筋、愿意刨根问底的人。只是,真正思想上的发现,一定不会是人云亦云。而书法的基本习惯是论资排辈、是揣摩评委心理、是习惯用古训作挡箭牌——这些特征,决定了这土壤很不利于“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发芽生根。“真正的思考”必须排除私利和人情,像马克思、顾准那样,纯粹为追求真理而愿意舍弃一切。我们为书法和关系投入太多、感情太深,一旦放弃,将如何安身立命?

  之所以说这些,一来是我觉得头衔不能随意滥用;二来,我持“人生远重于书法”的价值观。所以,走什么样的路,能不枉此生,值得慎重掂量考虑。读点书,做点探索研究,当然是重要的、必须的;但在这个过程中站在怎样的高度、朝哪方面努力,我认为不能马虎、要从根儿上想清楚。即使全身心投入书法,也最好有一点思想家的气质、学者的致用、学问家的渊博,甚至读书人的专注——最好,还要不那么世故并加一点贵族式的幽默。

  书法家特别提倡修身读书做学问,说只有这样才能提升人品、增高境界、加深修养、厚重笔墨。而我要说的是,假如这一切都是以书法为目的,那可能是永远无法实现的。为了买车买房去挣钱,是与“财富人物” 靠“数字游戏”来实现自己的抱负是有云泥之别的——既挣不到大钱,更体会不到那个境界的乐趣。人品不是做给人看的,修养不是吹给人听的,提高对自己对社会对事物的认识,哪怕凡事能有一个比较客观、正确的判断,这对人生来说,其意义远比笔墨胜过王羲之还要重要得多。更何况,知识其实根本无法改变人性的弱点,比如一个人天生谨小慎微,他就是读到博士研究生,难道一下子就可以豁达大度了吗?现代科学告诉我们,这是由遗传基因决定的,与后天的读多少书实在没多大缘分。

  人文科学,是一个大的体系,不是专对哪一件事的科学,它是关于人生价值和世界观的学问。对此,王安忆有个不错的比喻,说那好像远离城市一座森林,这森林和城市人的几乎完全没有关系;但城市也正因为有了这森林,才调节了城市的空气,使这个城市更有活力(大意,哪篇文章里说的,忘了)。我要接着说,森林从来就不是为了城市而生长的;只为了那个城市去种树,心是好的,但也是永远种不出森林来的。

  接着我还要说,真要想学点人文知识和道理,就必须到那森林里去,在城市里遥听远猜,是学不到真东西的。道听途说是不作数的,要 “取真经”,就必须真到“西天”去;学哪门,就应心无旁骛,深入那正经的学问。一切从书法出发,看什么都“唯见神采、不见字形”、“破空横行,孤行己意”,这是书家的习惯,却不是“做学问”的态度。真做学问,要读原著、看全集,只凑些语录、传说就胡乱嫁接、自我演绎,那要叫人笑话的。

  我们一说书法,总是特别自豪,说它是东方文明的精髓,可以包容一切华夏文化。所有的道德伦理、思想教化、审美品格、理论流派、批评体系,都能和书法挂钩;大凡政治经济、社会人文、历史宗教、考古鉴定、语言文字,诗词歌赋,以及哲学、美学、文学、戏剧、艺术学、文化学、心理学,社会学……,都由咱大笔一挥,尽收彀中。所以,东方文化,书法是惟一的“集大成者”。但有时人家也会反问:为什么一说书法,就要说到人家那里去呢?别的学科,为什么就不需要这样东拉西扯呢?假如有一天不准“集大成”了,只说自己,你能说些什么呢?说真的,如果不“集大成”,咱还真有点心虚,咱们“书法学”的中学、大学、硕士、博士、博士后,如果不说别的,还有多少课好上呢?人家的每一们学科,可从来都有自己完备的体系,并不需要都要说到“阴阳五行”或“刀枪剑戟”才能够数满分哩。

  在现实的物质世界里,人人都明白,商店里的大部分商品我们其实是买不起的,但为什么到了精神财富面前,书法家就都成了无所不知的“富翁”,好像不论哪一门学问,都是咱家里的物件,可以拿来就用?天下有那么便宜的事么?由于这样的“集大成”,咱凡事只好主观臆断、大而化之,搞得连一些基本的概念都是含混笼统。主观上也想“讲道理”,但如果概念不对,逻辑不通,学理不存,这道理何以服人?或许,这也是看书法只好比作者谁大谁小的一个原因。    即使咱的学术不厚、学理不够、学养不深,我以为跳出圈子多学学社会上其他的人和事,也是提高的一条捷径。一旦我们从古人、死人堆里拔出来,把眼光转向社会和时代,就会发现原来是那样广大、精彩。随便举两个小例子:    一,剧作家沙叶新的名片是这样印的:
“我,沙叶新,上海人民艺术院院长——暂时的;剧作家——长久的;某某理事,某某委员,某某教授,某某主席——统统都是挂名的”。

  ——这样的求真豁达,这在书法圈里是难得一见的。

  二,晨起读报,见刘震云竟这样说:
   “(我写《手机》,既有电影又有小说),……这里边有一个特别拧巴的事儿,大家觉得一个人的作品由小说改成电影,就好像良家妇女变成了风尘女子一样。我觉得这个事情应该倒过来看,小说变成电影并不是坏事,并不是作家堕落了。很现实的:第一,增加了他的物质收入;第二,它能够增加小说的传播量。生活变了,电视、电影、网络传播可达的广度,特别是速度,比纸媒介要大得多。中国所有的前沿的这些作家,他们的知名度跟他们的作品改编成影视有极大关系,这是一个现实。

  “还有一个特别拧巴的理论,就是,作家写完书,你的话都在书里,你就别说了。我同意啊,我原来也不说啊。可是生活变了。本来写完《手机》我也可以回家就没事儿了。但出版社告诉我,你得出来去卖瓜了。现在一个农民都知道他要不知道市场信息,不到集市上去卖,瓜是会烂在地里的,不管他的瓜有多好。我觉得这说得有道理。我这个书就是纯粹出于职业道德,它让我卖我也得卖。而且还不单是对自己的书负责、对自己负责,对整个文学你也应该有一种责任感。如果中国所有作家的书都只能出到2000册的话,文学就离死不远了。所以我觉得应该出来吆喝几声。

  “还有第三个拧巴,一般中国的知识分子有一种惯性的看法,他认为作家有文化,影视界的人没有文化。

  ……我想他们(知识分子)总体上大概看谁都没文化。我觉得中国有几个这种优秀的导演,有几个优秀的演员,你跟他面对面接触,深入地作为朋友谈下去,他们是有文化的。你从他们身上也可以学到很多的东西。这些话我一直没说。今天我想力图把它都说出来。我想把颠倒的历史再颠腾过来,可以吧?”

   ——像刘震云这样有成就的作家,他就敢说作家其实也不见得多有文化,也敢说写了作品是要卖的,“所以也应该出来吆喝几声”,书法家里有多少这样的人呢?如果没有,是什么原因?

  他还说,“ 以前的我的东西,特别重视人外在的东西,政治的、经济的、意识形态的,包括人文道德的这些东西。其实真正最重要的,我写《手机》特别写了第三部分,写人跟人的那种最根本的交往。我突然觉得,世界上有两个价值系统,一个是我们现在这种,所谓规范的价值系统;还有一个,是人跟人接触把这些都给扔掉的价值系统,他们自有自己的生存之道。

  你比如讲,人要进北京,是两种渠道,一种渠道的话是按照社会的正常的轨迹渠道进入,可我发现还有一种渠道,像民工、像盲流、像所谓的‘北漂’,他们完全是按照民间的渠道进来。先找一个朋友,这个朋友认识张三,张三认识李四,这样也马上可以建立起一个社会关系。并不是说按照我们规定的这种渠道,这个单位那个单位。在民间,真正对世界形成力量的是哪个,哪个渠道更有力量呢?我觉得是后一种。年轻的时候总觉得艺术是要高于生活的,但最后你发现,其实生活比艺术牛,生活的角落比生活大。

  …… ……

  “我觉得如果只是把《温故一九四二》写成一个苦难史,那它绝对不是民族的心灵史。民族还有另一种表达的方式:一个人在路上死了,临死的时候他会这么想:‘一块儿出来逃荒,吴老二十天前就死了。我值了 ’,是这么想。我觉得特别符合咱们民族的这种本性。民族的心灵史并不是苦难史,而是他民族心灵面对这种东西他的抉择,他选出来是一种独特的解释。他对世界有另外一种解释。一个人倒地了,后面一个灾民从这儿过,把前头人裤子“叭”一扒,拿着刀子就割肉,一割肉一疼倒地的人又活过来了,说‘我还成’,那人马上说:‘你不成了’。嘣,割下来。就说,面对这个东西的话他出来的是另外一种东西。这东西我觉得,可能就是真正的喜剧核心。我觉得等《温故一九四二》拍出来大家看吧,并不是一个让你觉得好像凄凄惨惨的一个东西,确实我觉得是一个民族的心灵史。我们的民族面对任何时候基本采取的都是这样一种排解的方式。”(《北京青年报》2003年12月09日 记者吴菲)

  不必讨论书家和作家谁的贡献大,就说这实事求是,或者心里咋想嘴咋说,以及愿意靠近劳动人民的立场,书法家就少见其人。春节下乡写春联,那是任务、是摆设;不妨扪心自问,咱毕生的梦想,谁个不是力求摆脱那个“俗”呢?哪个是为了工人农民看得懂、很欢迎呢?其实,假道学、假文化、假事业,假正经、假文明、假清高,咱身上是“一个都不能少”,争斗残杀,在“心灵”上与灾民也不相上下,这也是民族根性所决定。但问题是,咱有几人,能像人家那样直统统、赤裸裸、坦荡荡地说出来呢?

   我们的人格,果真是那么高尚吗?我们的思想,果真是那么深刻吗?我们的作为,果真有那么光彩吗?我们的事业,果真有那么伟大吗?    固然,学字、求艺、谋利、得名,都不是坏事,但话说得太“那个”了,这事情也就真有点“那个”了… …。

2003年12月9日写毕
 

上一页  [1] [2] 

文章录入:admin    责任编辑:ybsftd 
  • 上一篇文章:

  • 下一篇文章: 没有了
  • 【字体: 】【发表评论】【加入收藏】【告诉好友】【打印此文】【关闭窗口
      网友评论:(只显示最新10条。评论内容只代表网友观点,与本站立场无关!)

    | 设为首页 | 加入收藏 | 联系站长 | 友情链接 | 自助链接 | 版权申明 | 网站律师 | 投稿须知 | 汇款方式本站地图 |

    硬笔书法天地官方网址: www.ybsftd.com
    Copyright © 1999-2017
    备案:辽ICP备05000068号
    联系电话:13521539556
    Email:[email protected] QQ:309800123 QQ群:18749320(已满) 
    站长:史洪清
    知道创宇云安全